报告文学 《他的收藏或许价值连城》(中)
但是,心想终究会事成,在那个激烈动荡和变化的年代,1992年春天,随着巴拉巴拉东渡的热潮,晋鸥来到了日本。
和众多的莘莘学子一样,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晋鸥同样经历了很多的磨难和艰辛;也同样流出了许多的汗水和泪水。功夫真是不负有心人,十年之后的2002年,在积累了一定的经济实力后,“收藏”这颗朴素的种子开始慢慢在晋鸥心中萌动了,因为他在日本的生活空间里,破译了二个极为重要的信息。
其一是,日本无疑是中国文物和名人书画的宝库。上千年的中日交往的历史,加之日本的文人自古以来就对中国文化有着敬畏和敬仰的特殊感情,使得大批的中国文物和名人书画通过不同的渠道,汇聚在这个樱花盛开的国度里。在参观了数以百计的日本公立,私立的博物馆和美术馆,同时拜访了数十位日本的书法家和收藏家之后,晋鸥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眶有些湿润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好东西都跑到日本来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暗暗地下了一决心,要以自己的微薄之力,让这些中国名人字画走上回归之路,哪怕是一件十件也行。
平心而论,在日本购买中国的名人字画,一是日本人保存的好,二是价格空间还是相当的乐观,这是其二。那些年里,晋鸥也开始和中国的拍卖公司打起了交道,但这不是为自己,而是作为日本藏家的代理人。晋鸥想,自己虽然买不起高贵的名人书画,但也要为文物回流出一份力。经过晋鸥热情又诚挚的周旋,数千幅中国名人字画先后流向上海和北京。这些名人字画中,不乏有王铎,黄道周,傅山,吴昌硕,齐白石,傅抱石等大家的作品。现在回想起来,晋鸥是如数家珍,连连悔恨自己当时的财力不足。日本的藏家们由于并不真正了解中国美术品市场的行情,或者出于某种感情上的需要,他们开出的希望条件和最终成交的结果,往往是大相径庭。这样的好事情,总是让日本的藏家们跌破眼镜,欣喜若狂。
于是,晋鸥决定自己干了。2007年春天,他毅然决然地卖掉了老家的几处不动产,手里有了一笔可观的可以灵活使用的资金。由于晋鸥在日本书画篆刻圈里有很多的人脉,有了资金,机会很快就随运而生。黄金周的那天晚上,一位熟识的日本篆刻家朋友打来了电话,说他准备出让自己珍藏多年的二件中国名人字画,一件是吴昌硕的大幅秋艳图,另一件是包世臣的“读有用书”行书匾额。放下电话,晋鸥高兴的差一点跳起来。原来十年前,晋鸥就在那位 日本篆刻家朋友家里看到过这二件作品,特别是吴昌硕的那件藏品,画风雄浑精湛,落款就有一百多个字,字字苍劲有力。当时的晋鸥十分激动,询问友人是否肯出让,但友人没有同意。想不到十年之后的今天,自己朝思暮想的珍品却找上门来,而且友人的要价也不离谱。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晋鸥看着星光灿烂的夜空,心情很是惬意。
买下吴昌硕和包世臣的字画,是晋鸥收藏生涯的一个重要手笔,他把它们视为无价之宝,希冀这二件书画珍品能够伴随自己的一生。
然而,2009年,中国的美术品市场已经走向成熟,有一件事晋鸥想的很明白:自己的资金是有限的,这笔资金大概折腾不了几张名人字画,很快便会消耗贻尽的。因为自己不是实业家,没有开公司,所以滚动的资金不会源源不断地涌来。要搞收藏,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以收藏养收藏。
晋鸥确定了他的收藏理念,他要走的这条路,可能铺满了鲜花,但也可能隐藏着陷阱。
在日本的各个大中小城市里,有一种名曰“美术交换会”的机构,即如中国的小小拍,这种“美术交换会”的出品,既没有图录也没有预展,一切都是当场亮相,当场开销。初次进入这样的会场,是能够体会到“凶险叵测,惊心动魄”的气氛。如果走眼,那么少则数十万日元,多则上千万日元,就会在一瞬间付之东流了。晋鸥是众多的“美术交换会”的常客会员,他认为,这无疑是一种风险,但风险里却常常会碰到可心的机会。只要沉着果断,谨慎行事,还是能够在灯火阑珊处捡到小漏,中漏和大漏的。
今年元旦,在东京日本桥附近的一个“美术交换会”上,有人拿出一幅品相很好的清末著名画家陆恢的六尺山水中堂,在众人以为是新仿伪作时,晋鸥果断地举牌入札,以数万日元的低价把陆恢的画卷了回去。前不久,在京都的一家美术交换会上,大家对于右任的一幅作品众说纷纭,而此时的晋鸥却独具慧眼,肯定了这幅作品。原来晋鸥在日本学艺大学留学时,曾经研究过于右任的书法艺术。厚积而薄发,事实后来证明晋鸥的判断是正确的,当然这幅作品也以非常低的价格成了晋鸥的收藏品。
(未完待续)
请参考本文(上)
#{{item.rowno}} {{item.content}}
{{item.reg_date | date}} {{item.acc}} {{item.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