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实和抽象：《拉里克珠宝饰品设计中的自然表象》（1）

徐 青
一、引言
1860-1910年的约五十年间，在欧洲出现了一股日本热，被美术评论家菲利普·布尔蒂称之为“日本主义”，以浮世绘版画为代表的日本美术工艺品、特别是陶瓷器、漆器对欧洲艺术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影响。
西方艺术家们从不同角度和层面从日本美术中得到启发。使得马奈、莫奈、德加、毕沙罗、惠斯勒等画家都热心收藏和借鉴浮世绘版画。梵高也曾以油画的形式临摹过《花魁》《雨中大桥》和《开花的梅树》等浮世绘版画，并经常在自己的油画背景中点缀日本版画的图像，至死都在追寻他的“日本梦”。


图1：箱根雕像的森林中的梵高塑像

明治政府先后参加了1862年在伦敦、1867年和1878年在巴黎举行的万国博览会，并积极地向世界推销日本的艺术品。当时万博会的负责人是日本著名的政治家大久保利通（1830-1878年）和大隈重信（1838-1922年），所费精力不可名状。
以此为契机西欧世界也由此知晓了日本美术，特别是日本的浮世绘《北斋漫画》令人过目难忘。《北斋漫画》是一部汇集了19世纪日本各种生活样态的庞大的图录，描写了日常生活中的植物、动物、风景和人物。
简单地说，那是根据日本人的感性经过加工的“自然”，也可称之为“花鸟风月”的自然。美国画家惠斯勒（1834-1903年）将日本美术与古希腊艺术相提并论：“改写美术史的天才再也不会出现，美的历史已经完成——这便是巴特农神庙的希腊大理石雕刻，是富士山脚下的葛饰北斋（1760年-1849年）以鸟类为饰的折扇。”  
可以说西方艺术的理性精神与东方艺术的感性样式的相互影响与融合直接推进了世界艺术的发展。 
2020年是勒内·拉里克（1860-1945年）诞辰160周年，这位活跃于十九世纪中叶至二十世纪前半叶的法国艺术家，曾经被誉为“现代珠宝的创始人”，日本国内为了纪念这位伟 大的艺术家，在箱根、北泽等美术馆举办了多场拉里克作品特别展。无论是拉里克前期的新艺术珠宝设计还是后期的装饰玻璃设计，拉里克作品中体现的“日本主义”的艺术风格，以及重视“自然”的态度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这或许就是日本人对拉里克情有独钟的原因吧。

图片来源：
图1：拍摄于箱根“雕刻的森林”（拍摄时间2023.08.26）
注释：
 山田智三郎著，《浮世绘与印象派》，至文堂1973年版，第12-13页。